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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中国团队登上柳叶刀：接种率不足 1%，这些人最需要警惕

泰然健康网
2025-08-31 13:05

本文作者：羽衣

一针疫苗，或许就能让这类患者避免住院和死亡。然而，我国患者的接种率目前仅有不到 1%。

刚刚，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贞医院杜昕教授团队，在 2025 年欧洲心脏病学会年会（2025 ESC Congress）上公布最新研究结果，系统性评估了流感疫苗接种在心衰患者中的临床价值，并首次将「预防」纳入心衰管理路径。[1]

研究同期刊发于《柳叶刀》。

论文截图

这项最新研究意味着什么，又将带来哪些影响？丁香园特邀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贞医院杜昕教授共同解读。

中国团队最新研究：流感疫苗，可改善心衰患者预后

在慢性心衰急性失代偿的诱因中，「感染」占据了重要地位，并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一项研究现实，社区流感活动增加 5%，与当月心力衰竭相关住院人数增加 24% 有关[3]。另有观察性研究表明，流感疫苗接种与心血管疾病死亡率降低相关[4-6]。

然而，由于一直缺乏明确的大规模循证证据，「心衰患者需预防流感」的建议级别已从原先的 I 类推荐下降至 IIa 类推荐，甚至仅在患者教育部分提及流感疫苗接种。[7-9]

《中国心力衰竭诊断和治疗指南 2024》截图

本次，杜昕教授团队的最新研究成果填补了上述研究领域的空白，旨在探索流感疫苗究竟能否改善因急性心力衰竭住院患者的预后。

研究在连续 3 个流感季进行群组随机对照试验（cluster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cRCT）试验，以医院为随机单位进行分组。

参与医院分布于 12 个省份，作为试验组的医院需要在患者出院前为他们提供免费流感疫苗接种，纳入符合条件的成年（≥18 岁）中重度心力衰竭（NYHA Ⅲ、Ⅳ 级）且无流感疫苗接种禁忌症的患者，在出院后 1、3、6 和 12 个月进行标准化随访。

主要结局为：12 个月内全因死亡率或任何因心力衰竭再入院的复合结局（排除出院后 30 天内发生的事件；排除中国北方地区在夏季发生的事件，此时段为非流行季节，流感发病率极低）。

结果显示，疫苗接种组患者中 41.2% 达主要终点（1378/3342 例患者中），而常规护理组患者有 47.0%（1843/3919），OR 值为 0.83（p=0.019）。

相较常规护理组，疫苗接种组的主要终点发生率较低，相对风险比为 0.90（95% CI 0.86～0.94；p<0.0001），且疫苗接种组每 100 人年的主要终点发生率低于常规护理组。

研究论文截图

12 个月内全因死亡率上，疫苗接种组比例为 10.0%，常规护理组为 12.8%，OR 为 0.76（95% CI 0.69～0.84，p<0.0001）。12 个月再入院发生率则为 35.4% vs 40.5%，OR 为0.83（95% CI 0.70~0.99，p=0.037）。

基于以上结果，研究认为，在急性心衰住院患者中，住院期间接种流感疫苗可以改善其生存率并降低随后 12 个月内的再住院风险。

接种率不足 1%，最新研究为指南提供重要证据

每一次心衰的加重，即便经过治疗有所缓解，患者的心功能往往难以完全恢复至加重前的水平，呈现「阶梯式下降」的趋势。因此，病程中如若频繁合并感染，患者将持续处于下坡通道，最终影响长期预后。

「这也是为什么在心衰管理过程中，预防感染应被放在优先位置。每一次感染，不仅加重病情，还可能成为导致再入院或死亡的转折点。」杜昕教授这样说。

而在另一方面，疫苗接种的现实困境同样值得关注。

在西欧和美国，心衰患者流感疫苗接种率较高，约为 60%，但在中国，心力衰竭患者的流感疫苗接种率估计低于 1%。[10]

杜昕教授指出，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较为复杂，既包括患者对疫苗的认知不足，也包括接种流程的不便。「尽管流感疫苗在绝大多数人群中的安全性已被充分证实，割裂的治疗和预防策略，使我们错失了许多预防干预的时机。」

杜昕教授 ESC 报告现场（图源：丁香园拍摄）

杜昕教授提到，今日 ESC 会场上同时报告了几项研究，都提示流感疫苗接种可以显著降低心血管事件，包括心衰和心梗。「我们也希望研究能为未来指南的更新提供一些更好的证据。」

「预防和治疗不应该割裂开来。」杜昕教授说，「除了流感疫苗，还有呼吸道合胞病毒疫苗、带状疱疹疫苗等，目前在心衰患者群体中也都还缺乏严谨研究，未来我们将持续关注。」

「希望我们的研究成果能够转化为真正的患者获益，发表文章的意义，更重要的是为了推动政策发展，让心衰患者早日接种上疫苗。」

策划：z_popeye｜监制：islay

参考资料：

[1]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25)01485-0

[2]《中国心力衰竭诊断和治疗指南2024》中华心血管病杂志,2024,52(3) : 235-275

[3]Kytömaa S, Hegde S, Claggett B, et al. Association of influenza-like illness activity with hospitalizations for heart failure: the Atherosclerosis Risk in Communities Study. JAMA Cardiol 2019; 4: 363–69.

[4]Vardeny O, Claggett B, Udell JA, et al, and the PARADIGM-HF Investigators. Influenza vaccination in patients with chronic heart failure: the PARADIGM-HF Trial. JACC Heart Fail 2016; 4: 152–58.

[5]Modin D, Jørgensen ME, Gislason G, et al. Influenza vaccine in heart failure.Circulation 2019; 139: 575–86.

[6]Rodrigues BS, David C, Costa J, Ferreira JJ, Pinto FJ, Caldeira D. Influenza vaccination in patients with heart failure: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of observational studies. Heart 2020; 106: 350–57.

[7]McDonagh TA, Metra M, Adamo M, et al, and the ESC Scientific Document Group. 2021 ESC Guidelines for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acute and chronic heart failure. Eur Heart J 2021; 42: 3599–726.

[8]Heidenreich PA, Bozkurt B, Aguilar D, et al, and the ACC/AHA Joint Committee Members. 2022 AHA/ACC/HFSA guideline for the management of heart failure: a report of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Cardiology/American Heart Association Joint Committee on Clinical Practice Guidelines. Circulation 2022; 145: e895–1032.

[9]Heidecker B, Libby P, Vassiliou VS, et al. Vaccination as a new form of cardiovascular prevention: a European Society of Cardiology clinical consensus statement. Eur Heart J 2025; 00: 1–14.

[10]Liu R, Liu X, Yang P, et al. Influenza-associated cardiovascular mortality in older adults in Beijing, China: a population-based timeseries study. BMJ Open 2020; 10: e0424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