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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文学之门的钥匙——如何从语文、文学、语言学和美学等视角看待文学

泰然健康网
2024-12-31 01:35

教育部近年提出加强美育工作。我们注意到，全国文学教育氛围日益浓厚。那么，为做好文学教育和文学创作，我们有必要培养优秀灵魂，丰富诗学经验，活跃诗学实践，优化审美趣味，增强美育能力。这里有一个诗学问题、艺术教育问题，那就是如何理解文学。下面，我们从语文视角、文学视角、语言学视角和美学视角等来理解文学。

一、从语文视解和文学视角看待文学

文学是什么呢？我们知道，世界上给文学的定义成千上万。有说，文学是有意味的文本。有说，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还有说，文学是人学。更有说，文学是说不清。

如何从语文视角看待文学呢？我们知道，语文的特点有规范性、历史性、工具性等。我们可从语言学、文字学视角进入文学作品，还可从经典作品中获取健康、规范、有用的文学性表达元素（即语文知识），以及通过哲学、人类学、社会学和未来学等学科对经典作品进行实用或非实用的营养提取（即文学欣赏）。比如，语文专家、《语文教学与研究》资深编辑余佐铭表示：“写大时空诗，知识的储备得繁多，意象的组接得顺畅，哲思的渗透得自然，对人类社会发展的前瞻要有大视野。从语文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种有价值的探索。”

如何从文学视角看待文学？我认为，文学是文以载道和文道合一且以人和人性为本的有形式感的语言艺术，或者从某种意义上说，文学是发掘人性、尊重人民性并尊重人本、具有语言哲学和艺术哲学意味且有文采的诗意书写。或者说，文学是相对独立且能通吃各种艺术门类营养的有意味有趣味有品味的文本，强调文学是写作方式即特殊的语言组织或文本的艺术感及美学追求；或强调文学之学（偏向独特的艺术门类）和文学之文（偏向特殊的语言组织）。文学的学应理解为有文本特性和艺术倾向性，有追求精神的艺术门类或言注重语言艺术的别样科学，或者说一切以语言艺术为本的文本学科，即倾向于艺术创造和审美趣味，倾向于有信仰的人文关怀和有批判精神的人性维护，倾向于呈现某种形式感和结构形式的美感。我一直以来特别注重这种诗学实践。比如，我在《你是我的入海口》一诗中运用修辞手法模仿自然生态和个人生命经验，开头一部分写道：“昨夜的珠江口打开虎门/我生命精华长出彪形虎翼/南风把南海和远洋的气息导入/导入我们体内//体内的江河旺盛时夏水丰盈/春水不再明净/天空也不再温情/惟有我的心里日月星辰旋流。”

接下来，我以诗人情怀且带着现代人的开放心灵进入具有现代性的现实潮流，带着个人的理想色彩进入富于历史机遇的“人生跨海大桥”。

随后，我任凭诗性、诗情和诗思自由地交合地强烈地运行，而且以新的感受力和独特的时空思维方式（比如，神通宇宙且思接万物的心灵视线等）直觉地表现超越人们日常感知的时空，而且让个人的生命经验和个体的现实感诗性地进入大自然的心灵投影，进入大时空的灵异世界。

二、对文学特征的新追索

再换一个视角来说，文学是一种源自生命的艺术创作，是一种富于表现力的美学实践，是一种引领人类精神向前向上的特殊产物；其他应用文学样式和写作技巧做出来的作品如同工艺品和日常用品不在文学范畴内之。例如，我在艺术探索中充分发挥自身的美感能力和美学思维创作大时空诗。这种美学实践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和指引——著名美学家兼文艺评论家高建平教授称，这种大时空诗是一种“突围与新诗之路的寻找”，知名文学评论家兼世界华文作家庄伟杰著文表示，这种大时空诗是“新时代诗歌的美学突围”，可以品味出新异感、生命感、现实感和未来感。

我们知道，文学最突出的特征是艺术探索和文本创新——从文学的创造性、发现性、批判性等方面把握新文学的形式创新和内容求异，使其具有人性、人类性以及艺术性、先锋性、未来性等文学基因，并体现文学革命或趣味革命。说实话，人们书写人类本身活动及命运的文本已基本完成，然而未知的世界里人是怎样的，文学的触角能否深入，文学的心灵感应能否找到心灵投影？这就是现代文学的使命和担当。从某种意义上说，文学是发现中的表现或追求中的对抗。比如，文学批评家、文化学者谭斌在评论我的大时空诗时表示：“从形式到内容的实验性，不仅是求异的冒险，更是现代认知的发散！”

三、对文学分类的新探讨

其实，可以把文学分为文学（纯文学、严肃文学和经典文学）与副文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纯文学包含原创性、个性化、审美性、创新性、纯粹性等因素。诗人（文学家）要有源头性的诗乡，要有富于美学意味的原乡，要有趣味性的心灵故乡。副文学即经过“大众路线”在大量生产并广为流传的，像口述文学、通俗文学、民间文学、儿童文学、“网络文学”等就是如此（特别是通俗文学和“网络文学”最容易被“文学计算器”这一数字人文的算法和算力分辨出它是哪种类型文学，文学计算研究热点主要集中于对文学作品的文体特征、语言特征、人物形象以及意象蕴含进行分析）。我们还可以按语言来分，文学可分为汉语言文学和英语文学等多语种文学；按地域来分，文学可分为国别文学（如中国文学、英国文学、法国文学等）与世界文学。

那么，什么是世界文学？虽然意见不一，但是可以有选择性地来分别定义：有称世界文学是各民族优秀文学的聚合体；也有称“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文学”，即一种不同原样的、总体性的新的世界文学，它保持着、发展着各自的特点，从其他文学汲取着营养，也为其他文学不断作出独特贡献的各不相同的文学的共同体。复旦大学陈思和教授对世界文学也有其独特的思考，他提出“中国文学中的世界性因素”。北京的一些青年学者在探讨世界文学的过程中也有许多新的看法。他们特别强调了动态和开放的心态。如《文学的解放》一文强调，在全球化的今天，“文学”必然是“世界的”。“文学”的“客观对应物”和“意向性客体”是世界。世界不仅是“在时间中的有形实在”，而且“世界的存在具有一种发生的性质”。换言之，世界“世界着”：“世界”正在不间断地进行着自身的绽露和延异。换句话来说，什么“世界”，如何“文学”——就是说世界和文学都在不断变动之中。我们要探索一条在多元化语境下国际文学生态建构的路径，推动多元性文学价值理念和标准在世界文学生态中形成；也就是说，世界文学就是在不断变动的世界中不断发展变化的文学。

四、从语言学视角来看待文学

我们如何探索一条在多元化语境下国际文学生态建构的路径，来推动多元性文学价值理念和标准在世界文学生态中的形成？我想，还是从语言开始或到语言为止。“人类的思维过程充满了隐喻”。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哲学观提示我们如何认知隐喻。隐喻这一修辞手段是文学作品中的语言标志。而现代隐喻理论明确地把隐喻看作是一种认知现象，人类的思维过程充满了隐喻。语言中的隐喻和转喻只是这种认知活动的反映和手段之一。认知语言学认为，隐喻是一种符合语言常规的语言现象。从言、象、意三者的关系来看，贯穿了从现象学、解释学到分析哲学和科学理论的各种哲学思潮，从根本上带来了知识理论和研究范式的全新革命。我在《登枣阳高台遐想》《重叠的世界》《生命的边界》等诗中就特别注重这种诗学实践。

如何从语言学视角来看待文学？我们知道，文学的本质是语言的运用并呈现审美的艺术感，以语言的形式美及语言的内容表现力完成文学，并且努力从历史主义语言学和形式主义语言学等多方面去找寻文学创作中建筑祖国语言的新路径，进而完成语言的无限可能性。我曾在一次活动中特意向诗人韩东提出“诗到语言为止”的问题。韩东说：“我们的诗歌开始于语言，落实于语言；语言有材质性，结构性。诗歌是一种语言性的东西，我们要用语言来构建诗的装置。”我特别注重这一诗学实践，我的大时空诗有意无意进行某种语言实验和思想实验。

《异人真世界》并未“诗到语言为止”，它突破了人类的基本语言而将思维带入外星文明，探寻外星人的语言密码和生命密码以及来自太空或外太空的灵异语言，追索人类和个人在多重宇宙中的终极目标——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接下来，它把时空导入人们认知有限之上的无限领域——在时间之外寻找地球人的个体及人类命运共同体那种无法言说的归宿，或许它的声音还停留在“恢复人类天真”这一境界上。

五、从艺术哲学视角看待文学

再换一个视角理解文学。从艺术哲学的视角看，文学本身就是一种语言。这种语言在人类的表现形式有哪些呢？或许可以这么说，汉语言文学是其一种，英语文学又是一种，世界文学由多种表现形式正逐渐形成为一种形态的文学。怎么看这种繁复又单一的语言艺术？它并非单一的人学，也并非单一的语言艺术；它是有意味的综合性文本，有趣味的优质灵魂，有人性的高级人话，有天性的本体神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诗即文学，文学就是诗的各种表现方式，就是有意味的诗性文本。可以说，诗大都是天赋和匠心的合谋，生命和语言的合谋。独具匠心表现为独特地表现形式、独特的思想、独特的题材等。或者说，文学样式有许多种，我们在传承或开发某种文体的诗学实践中要有艺术追求，使命和担当，不仅进行文学的趣味革命，而且开展真正的文学革命，创新诗学实践，创造新的一代之文学，并且有力地融入世界文学。

（王钻清，深圳市文艺评论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