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保护地最佳实践指南
据联合国估计，1950年只有30%的人口居住在城镇，而到了2007年，这一比例提升至50%，预计在2050年这一比例达到67%。城市扩张消耗的自然资源，以及产生的固体、液体、气体废物污染给周边的甚至遥远的生态系统都造成了负担，几乎所有的保护地都会受到城市化不同程度的影响。城市保护地是位于较大人口中心或边缘的保护地，其面临的问题更复杂，除此之外人类对于城市保护地促进人类健康和福祉、提供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要比远离人口中心的保护地有更高的要求，因此城市保护地具有独特性及重要性。
图：旧金山的居民在这里享受 Crissy Field，这是金门国家休闲区修复后的草原和沼泽栖息地。来源：USNPS
城市保护地最佳实践指南是世界自然保护联盟世界自然保护地委员会制定的最佳实践指南系列的一部分。该报告主要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介绍了城市保护地的相关概念和背景；第二部分介绍了全球15个大城市自然保护地的概况并列举了相关经验；最后在第三部分基于城市保护地研究获得的经验，从城市保护地与人、城市保护地与场所、城市保护地与机构，以及保护地的创建、提升和改善四个方面提出了30条指导原则，旨在为城市保护地的管理者提供帮助。
城市保护地的概念
Conception
IUCN将自然保护地定义为经由法律或其他有效方式得到认可、承诺和管理的明确界定的地理空间，旨在实现对自然及其生态系统服务和文化价值的长期保护。《IUCN自然保护地管理分类应用指南》，将自然保护地划分为六大类。
Ⅰa
严格的自然保护地
是指受到严格保护的区域，设立目的是为了保护生物多样性，亦可能涵盖地质和地貌特征的保护。这些区域中人类活动、资源利用和影响受到严格控制。以确保其保护价值不受影响。
Ⅰb
荒野保护地
通常是指大部分保留原貌或具有微小变动的区域，保存了其自然特征和影响，没有永久性或者明显的人类居住痕迹，对其保护和管理是为了保持其自然原貌。
Ⅲ
自然历史遗迹或地貌
是指为保护某一特别自然历史遗迹所特设的区域，可能是地貌海山、海底洞穴，也可能是一般洞穴，甚至是古老的小树林这样依然存活的地质形态。这些区域通常面积较小，但通常具有较高的观赏价值。
Ⅳ
栖息地/物种管理区
主要用来保护某类物种和栖息地，在管理工作中也体现这种优先性。这类自然保护地需要经常性的、积极的干预活动，以满足某种物种或维持栖息地的需要。但这并非该类别自然保护地所必需的。
Ⅴ
陆地景观或者海洋景观
是指大面积的自然或接近自然的区域，设立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大尺度的生态过程以及相关的物种和生态系统特征。这些自然保护地提供了环境和文化兼容的精神享受。以及科研、教育、娱乐和参观的机会。
Ⅵ
自然资源可持续利用自然保护地
只为了保护生态系统和栖息地、文化价值和传统自然资源管理体制的区域。这些保护区通常面积庞大，大部分区域处于自然状态，其中一部分处于可持续自然资源管理利用之中。且该区域的主要目的是保证自然资源的低水平非工业利用与自然保护相互兼容。
传统的城市公园，有草坪、花圃、操场和运动场，通常并不被认为是城市保护地，尽管这些地方对维持本地动物物种和连接自然区域非常有用。就IUCN的保护地管理类别而言，大多数城市保护地被认定为类型II（国家公园）或类型V（陆地景观或海洋景观），但也可能属于六个类别中的任何一个。
考虑自然程度可将保护地分为以下级别（改编自 Machado, 2004）：
10 自然原始系统（仅存在自然元素和过程）
9 自然系统（少量外来物种存在）
8 亚自然系统（可能存在大量野生外来物种，但影响较小）
7 准自然系统（存在广泛的人类活动，但对环境影响较小）
6 半自然系统（人类基础设施稀少或集中；野生外来物种可能占主导地位，本地物种明显减少）
5 文化自维持系统（过程受到广泛人类活动的限制，本地物种受到改变且偶尔被管理）
4 文化辅助系统（存在重要的基础设施和/或对物理环境的限制，生物生产受到强制并适度添加物质，通常伴有污染）
3 高度干预系统（仍包括自然、耕作或繁殖生物生产区域，与建筑物和其他基础设施混合）
2 半转化系统（生物生产不占主导地位；人类元素占主导地位）
1 转化系统（人类过程主导，人造元素明显占优势）
0 人造系统（没有自我维持的宏观生命；微观生命不存在或存在于容器中）
本报告所提及的城市保护地通常在该等级尺度的8亚自然系统到6半自然系统之间。它们的部分区域可能在9自然系统或5文化子维持系统。相比之下，大多数城市公园可能属于高度干预系统。尽管它们可能包含相当丰富的植物和动物生活，但这些生物多样性主要由非本地植物和非本地动物组成。比如，纽约市的中央公园有时被引用其高生物多样性，因为它拥有大约479个物种（Explorers Club, 2008），但其中大多数物种并非本地区甚至北美的。然而，非本地物种对于让城市居民体验自然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城市保护地可能由各种组织进行管理，包括国家政府、省级政府、地方政府、非政府组织或地方社区团体或企业。城市化对保护地的其他影响包括：栖息地的破碎化、边缘效应、噪音、光照、人兽冲突、引入外来入侵物种、荒野-城市界面沿线的火灾、犯罪和丢弃垃圾。随着城市化的持续快速发展，以许多不同的形式不断向外扩散到以前不受城镇影响的土地上，越来越多的保护地受到城市化的影响，而城市保护地的数量也同步增长。
城市保护地的重要性体现在：
促进人类的健康和福祉
帮助城市居民建立地方认同
使城市选民关心自然保护
提供学习自然和可持续性的机会
提供生态系统服务
加强应对气候变化的韧性
为城市内的绿色基础设施做出贡献
以旅游收入支持当地经济
图：许多城市保护区为城市提供淡水。位于西班牙马德里附近的一个保护区内的El Zegri水道。来源：Calima/Creative Commons BY-3.0
全球15个城市保护地案例
Profiles of Urban Protected Areas
本报告第二部分选择了世界不同地区、气候和社会经济状况下的大都市区作为研究对象。其中包括四个全球最大城市群：首尔、圣保罗、孟买和洛杉矶；以及六个全球城市指数中“全球参与度最高的城市”：伦敦、香港、洛杉矶、首尔、旧金山和悉尼。其他案例来源于巴西里约热内卢、中国台北、法国马赛、牙买加金斯敦、肯尼亚内罗毕、韩国光州。
图：案例分布图
案例
特点
澳大利亚悉尼皇家国家公园
一个受欢迎的公园
妥善应对游客数量、火灾和污染
巴西里约热内卢Tijuca国家公园
在“奇妙之城”，与市政当局共同管理的国家公园
巴西圣保罗Cantareira Range Complex保护区
扩大都市绿化带内的保护地
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香港郊野公园
公民大力支持建立在
早期果断行动的基础上
中国台湾台北市阳明山国家公园
志愿者带来改变
法国马赛Calanques国家公园
法国地中海沿岸的新城市保护地
印度孟买Sanjay Gandhi国家公园
在竞争激烈的城市森林中平衡极端
牙买加金斯顿
蓝山和约翰·克罗山国家公园
在一个岛屿首府的边缘，
由非政府组织管理的国家公园
肯尼亚内罗毕国家公园
被围攻的城市保护地:
“是时候划清界限了”
韩国首尔北汉山国家公园
应付数以百万计的游客;
城市密集发展的缓冲效应
韩国光州无等山国家公园
韩国最新的国家公园
可能会扩大一倍以上
南非开普敦桌山国家公园和自然保护区
保护非凡的生物多样性；
为城市社会议程做出贡献
英国伦敦伦敦湿地中心
再创造;民间努力
美国加州洛杉矶圣莫尼卡山国家休闲区和圣盖博山保护地
一座山脉的多部门努力取得成功
另一座山脉的潜力尚未实现
美国加州旧金山金门国家休闲区
建筑和自然的惊人结合，
强大的合作伙伴
这15个城市保护地涵盖一系列的不同管理制度，可以为管理者提供借鉴。其中包括每年接待 1700 万游客的公园（旧金山地区的金门国家休闲区），也包括完全不对公众开放的公园（洛杉矶大都会区的蕨类峡谷研究自然区）。它们的面积从 42 公顷（伦敦湿地中心）到 62,300 公顷（洛杉矶圣莫尼卡山国家休闲区）不等。有些拥有相对完整的自然系统，如恢复的栖息地（里约热内卢Tijuca国家公园），或是自然的“再创造”（伦敦湿地中心）。大多数保护地都包含历史或文化遗址。
每个案例都包含地图和该地区主要特征的摘要，结尾都列出了一些可以从该地点学习的关键经验教训。
30条最佳实践指南
30 Guidedlines
基于案例研究总结的经验教训以及相关研究成果，第三部分从4个方面提出了30条实践指南。
1
“城市保护地与人”相关指南11条
1. 为所有人提供进入的机会，并积极接触不同民族群体以及弱势群体
2. 创造归属感，吸引艺术家等有创造力的人参与，为政府机构、非政府组织、当地社区和企业的自然保护活动提供设施
3. 充分利用城市志愿者和公园协助小组的优势
4. 仔细聆听和沟通，并利用多种渠道和通信技术
5. 展示并促进良好的保护行为
6. 展示并促进与自然接触和良好的饮食习惯带来的健康益处
7. 防止乱丢垃圾
8. 预防和起诉对人身和财产的犯罪
9. 减少人类与野生动物的互动和冲突，不断了解新出现的传染病
10. 控制偷猎盗采
11. 控制外来入侵动植物物种
图：清理垃圾是一项常见且非常受欢迎的活动。图为沿着开普敦桌山国家公园的海滩，清理垃圾的志愿者。来源：TMNP
2
“城市保护区与场所”相关指南6条
12. 促进与其他自然区域的联系，建立缓冲区和廊道
13. 将自然融入建筑环境，打破“自然”和“城市”之间的文化障碍
14. 控制城市扩张和土地侵占
15. 监测和管理水资源
16. 监测和控制野火
17. 减少噪音和夜间灯光的影响；了解和研究电磁场影响
图：连接自然区域的廊道可以包括旨在支持野生动物活动的隧道和桥梁。这条位于德国高速公路下的“蟾蜍隧道”是为迁徙的两栖动物而建造的。来源：Christian Fischer/Creative Commons SA-3.0
3
“城市保护区与机构”相关指南5条
18. 与有共同管辖权或毗邻管辖权的机构合作，建立正式或者非正式的机构以促进协调
19. 与具有互补使命的机构合作，鼓励其进行自然教育等活动
20. 广泛撒网寻找支持者和盟友
21. 与大学合作，培训城市保护地的管理人员，促进和利用这些保护地进行学术研究
22. 通过协作，吸取经验，注意结构、过程和内容
图：自然历史博物馆可以与城市保护区合作，鼓励人们参观自然区域并向他们介绍当地的保护工作。图为芝加哥菲尔德博物馆 © 2013 Fiel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4
“促进、创建和改善城市保护地”相关指南6条
23. 宣传和守护城市保护地
24. 努力使城市保护地成为国家和全球保护重点，将其纳入保护战略和规划
25. 促进创建和扩大城市保护地
26. 促进相关部门人员尊重城市和偏远保护地之间的规则和组织文化差异
27. 认识和加强政治技，并建立政治资本。
28. 从广泛渠道寻求资金和资源，
29. 充分利用国际组织和交流的机会
30. 通过研究和评价，完善保护地
图：通过收取管道同行的费用是城市保护地的重要收入来源。来源：US Fish and Wildlife Service
城市保护地对于实现IUCN以自然为中心和以人文本的使命至关重要，鼓励和协助世界各地的社会保护自然的完整性和多样性，并确保自然资源的任何使用都是公平的生态可持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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