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2027年,那时人工智能(AI)预计会超越医生的能力。一名患者走进诊所,医生了解其病史,进行检查并安排测试。然后,医生将数据输入到一个AI系统中,该系统生成诊断和治疗方案。医生利用这些信息来治疗患者。
回到2024年,医生在治疗患者之前会先审查AI系统的诊断和治疗计划,因为AI生成的结果目前不如人类医生准确或可靠。
2027年,医生是否会审查AI生成的诊断和管理计划后再进行治疗?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干预是否会变得不道德,因为我们可能会恶化AI的输出?医生的基本伦理义务是“首先,不伤害”。
考虑AI在医生五个关键角色中的表现非常重要。
首先是诊断。最近的证据表明,AI的诊断效果正在提高。2023年哈佛医学院的一项研究表明,一种视觉-语言模型在处理复杂病例时优于医生。今年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研究也表明,在诊断前列腺癌方面,AI比医生准确率高出17%。这些都是AI诊断成功率不断提高的例子。
2027年,我们是否会像使用计算器做减法一样看待用AI来诊断疾病?当那一天到来时,医生的角色会是什么?或许我们应该将这一未来视为一个机会,利用这个新的“计算器”来成为更好的医生。
其次,医生应当是护理者。19世纪,特鲁多医生描述了他们的使命:“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今天,患者更可能认为医生的使命是:“经常治愈和帮助,总是安慰。”
技术能否帮助医生“总是安慰”?这取决于技术是否具有感知和智慧,以及人类是否能接受来自无道德机器的护理。
如今,科学家们继续开发具有自我意识的AI,但目前的成功有限。已有先例表明机器人可以用于陪伴、安慰和认知支持。但在这些场景中,医生的角色是什么?教育者如何准备医学生?希望AI能够增强医学人文方面的价值。
AI系统协助实施基于证据的治疗,提高了安全性和有效性。例如,AI可以在“实时”告知医生患者的治疗不再有效,医生可以鼓励患者做出健康的饮食选择。
除了个体患者,医生还倡导改善整个社区的健康。在大流行期间,医生动员人群增加疫苗接种率,提供易于获取的数据。他们的干预有助于确保AI生成数据的真实性和准确性,以及检测和预防偏见。
医生还是教育者,他们通过分享技能和知识来教育医学生。然而,技能不断变化,知识越来越跨学科,包括非医学学科。今天的大多数教育者并不具备所有医学专科或医学以外学科的知识。AI系统可以作为有价值的辅助工具,支持跨学科学习。
面对竞争的搜索引擎和信息爆炸,学生需要快速分析复杂数据。医生教育者必须从教授转变为“引路人”,指导学生找到通往最佳医疗和伦理答案的路径。这样,医生将继续在能力培养和思维转变中发挥核心作用,避免护理和教育的非人性化。
另一个医生的角色是从患者数据中产生医学改进。随着AI收集大量数据并应用强大的算法,信息被即时收集、综合和传播。
即使AI成为知识生成的催化剂,医生在研究和数据收集中仍然不可或缺。大多数医生将在AI背景下越来越多地承担研究者的角色。因此,开发者必须减轻人类篡改AI生成数据的风险。他们必须意识到指导医生的伦理原则,包括有益、无害、自主和保密,这些原则尤其适用于生成式AI的使用。
人类无法与AI的速度和容量竞争。这意味着AI可能会比人类更快地取代某些工作。这不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时刻。相反,医生教育者应拥抱这种自由,发现机会,让学生学习不仅是为了行动,而是为了理解。
在AI世界中,医生虽然依赖数据,但将通过提问而非回答来解决复杂问题。借助AI,医生将有更多时间提出有效的问题,找到最佳答案,无论是科学上还是道德上。在提问时,公平、社会正义和人权的价值观将引导他们,使他们成为有效的科学家、数据守护者和人性的捍卫者。
我们无需害怕2027年。
陈志雄是新加坡国立大学杨潞龄医学院的助理院长。
Tikki Pangestu是新加坡国立大学杨潞龄医学院的访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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