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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胜任力为导向的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的研究进展

泰然健康网
2025-08-24 15:18

【摘要】在医学教育的发展过程中，岗位胜任力里程碑标准的提出，使以胜任力为导向的医学教育得到进一步落实与发展，因而里程碑标准在医学教育中的应用被逐渐强调。本研究首先系统描述以胜任力为导向的医学教育和里程碑标准的概念及相互关系，其次分别描述美国、加拿大、中国台湾及大陆地区的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发展历程，并对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相关研究的现状和研究空白做出总结，从而为以胜任力为导向的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的相关研究奠定理论基础。

【关键词】里程碑标准；医学教育；胜任力；研究进展

Research progress of milestones in competency-based medical education

Song Wenwen, Li Honghe, Ding Ning, Wen Deliang

[Abstract] In the process of the development of medical education, the proposal of milestones makes the competency-based medical education implemented and developed. Therefore, the application of milestone in medical education is gradually emphasized. This study firstly systematically described the concept and relationship between competency milestones in the United States, Canada, Chinese Taiwan and Chinese Mainland. The existing research on the milestone standards in competency-based medical education.

[Key words] Milestones; Medical education; Competency; Research progress

里程碑标准（milestones）由美国毕业后医学教育认证委员会（Accreditation Council for Graduate Medical Education，ACGME）提出，指对医学生从住院医师培训到培训后实践中每个步骤提出的具体的目标和要求，是医学生能力发展的路线图[1]。里程碑标准阐述了核心胜任力的最初标准[2]，随着以能力为基础的医学教育改革不断深化，逐渐强调以行为结果作为医师能力的培养标准，需要注重对医师能力在长期培养过程中的动态监测，必须确定从医学生到独立行医者每个阶段的标准，最大程度保障医师在每个成长阶段均达到该阶段的标准，进而确保医师在执业时具有相应的岗位胜任力。

本文将详细介绍以胜任力为导向的医学教育中，里程碑标准相关研究在国内外的发展脉络，对其进行总结进而找出国内外相关研究存在的空白和进一步的研究方向。

1 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概述

医学教育自21世纪以来不断发展，其医学教育模式已经从基于结构和过程的医学教育转化为以成果为基础，使用胜任力框架进行设计、实施和评价的医学教育，即以胜任力为导向的医学教育[3]。可信赖的专业活动指每个学员在被信赖的条件下独立行医所必须具备的特定临床环境下的特定知识和技能[4]。在医学教育领域，里程碑标准指对一系列的能力进行连续的描述。在以胜任力为导向的医学教育中，胜任力结果主要通过可信赖的专业活动和里程碑标准来体现和衡量，医师的每项岗胜任力都包含若干个里程碑标准，从而构成完整的能力发展路线图，单一的可信赖专业活动会包含若干个里程碑标准，里程碑标准与可信赖专业活动的应用，将有助于培养具有高水平岗位胜任力的医师，以满足21世纪公众健康和卫生保健的需要[5]。

2 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的发展历程

2.1 美国的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发展历程

在美国的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过程中，为了全面考察医师的各项基本能力。在轮转以后，美国ACGME用评估的方式全面评估住院医师的临床工作能力[6]。所以为了满足这种全面评价的需求，ACGME于1999年提出了医师6大核心能力（分别是医学知识、以系统为基础的实践、以实践为基础的学习和提高、病人照顾、职业精神、人际关系和交流技巧）及其对应的里程碑标准[1]。

2001年，ACGME正式启动“成果项目”，确立将医学教育从以过程为导向转化为以结果为导向，带教教师需客观地证明住院医师在6个基本能力维度上满足相关要求。虽然“成果项目”在促进医师岗位胜任力发展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但是它并没有在住院医师的能力评估中得到广泛应用[1]，所以为了促进医学人才的培养，ACGME提出在每个临床学科中均建立各项胜任力的里程碑标准，以可观察的行为来描述住院医师6项能力的发展进程，并利用这些里程碑标准向住院医师提供更具体的评估和反馈[1]。

2007年，在美国内科医师协会（American Board of Internet Medicine, ABIM）和ACGME的共同发起下，内科学里程碑标准首先被确立。该里程碑标准在2009年出版，描述了142个独立的、可观察的行为，这些行为描述了6项基本能力所要求的专业知识、技能和态度的发展进程[1]。

2009年，ACGME开启“下一代认证系统”（the next accreditation system, NAS）。NAS的关键要素是使用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进行定期测量和报告6项基本能力的进展结果，并对认证系统做持续改进，以实现更好的医学教育[7]。

2011年，ACGME在6大核心胜任力的基础上，系统制定了每个核心医学专业领域的里程碑标准。里程碑标准首次采用Dreyfus技能获取模型的概念框架，将住院医师的能力发展过程分为5个等级，分别是新手、高级初学者、有能力、熟练水平和专家水平。第一等级表示希望医学生在成为住院医师时应该达到的能力水平，达到第四等级即表示可以独立行医，第五等级为卓越水平[8]。

2013年，美国7个医学专业的所有住院医师开始使用里程碑标准对住院医师进行评价，包括诊断放射学、急诊医学、内科、神经外科、骨科、儿科和泌尿科。2015年，美国所有一级学科开始按照ACGME的要求，每半年报告1次里程碑标准评价的数据[9]。

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随着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发展处于动态发展的过程中，ACGME目前正在计划下一轮里程碑标准的修订，以建立更为综合全面的评价系统，并对里程碑标准的具体要求做出更为简化和明确的描述。这一过程于2018年开始，并将持续若干年[10]。

2.2 加拿大的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发展历程

加拿大皇家内科外科医师学会（Royal College of Physicians and Surgeons of Canada, RCPSC）自1929年一直致力于通过制定和执行医学教育的标准来保证医疗卫生的水平和质量，其制定的加拿大医师能力框架（Canada Medical Education Direction System, CanMEDS）提出医师应该扮演7种不同的角色，即医疗专家、交流者、协作者、管理者、健康促进者、研究者和职业人员[11]，以应对医学模式的转变和医疗实践的挑战。

2015年，RCPSC按照CanMEDS要求，发布了基于能力的医学教育框架，按照7种角色分别制定每个角色的里程碑标准，每个角色的里程碑标准均分为院校教育阶段、毕业后教育阶段和实践学习阶段的里程碑标准。里程碑标准共有847条，描述了从进入医学院的第一天到职业生涯结束的全过程的能力发展[11]。

加拿大目前提出的里程碑标准适用于任何医学学科，且正将里程碑标准分专业进行细化，并将于2022年之前，将以里程碑标准为基础的基于能力的评估策略应用于所有专业的毕业后教育阶段的考核中[11]。

2.3 中国台湾地区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发展历程

中国台湾地区于2013年开始尝试将美国ACGME提出的里程碑标准引入，并在医院中通过队列研究，验证了里程碑标准对于住院医师能力培养的有效性。但是通过研究发现，ACGME的里程碑标准可能并不完全适合中国台湾地区所有住院医师的培训过程。目前台湾地区的里程碑标准研究正处于发展阶段，在未来的里程碑标准引用过程中，将对其做相应的跨文化调试和修改[12]。

2.4 中国大陆地区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发展历程

里程碑标准在中国大陆地区起步较晚，2012年到2014年，在中国医科大学孙宝志教授的领衔下，首次提出了“中国临床医生岗位胜任力模型”共分为8大核心能力：临床技能和医疗服务、疾病预防与健康促进、信息与管理能力、医学知识与终身学习能力、人际沟通能力、团队合作能力、科学研究能力、核心价值观与医生职业素养[13]。

2018年，借鉴ACGME的里程碑标准研究和发展经验，由孙宝志教授领衔的中国团队依据“中国临床医生岗位胜任力模型”的能力维度，在我国“5+3”临床医学人才培养模式下，从临床医学生到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过程中各个阶段应该展现出的行为、态度和技能要求展开研究，建立了各核心能力发展的里程碑标准[14]。

3 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的研究现状和存在的空白

3.1 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研究现状

3.1.1 毕业后医学教育阶段里程碑标准研究现状

以内科学里程碑标准为基础，从2013年起，ACGME发布了急诊医学、遗传学等各个临床与基础学科的住院医师6项基本能力的里程碑标准，各里程碑标准的有效性也在不断发展中得到验证[15]。相关研究通过检验住院医师培训的年份与其自我里程碑标准评分之间的相关性，证明了ACGME里程碑标准的有效性，以及住院医师使用里程碑标准进行自我等级评定的合理性[16]。

随着医学教育由对住院医师胜任力整体的评价转化为使用里程碑标准对各胜任力进行评价，其评价方法也不断发生着转变。传统的评价方式在不断应用中显示出对于里程碑标准应用的不足。相关研究通过应用Likert 5级评分量表对住院医师进行评价，发现低年级和高年级住院医师的里程碑标准等级评分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

3.1.2 院校医学教育阶段里程碑标准研究现状

在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发展的初期，对于里程碑标准的发展等级描述涵盖了整个医学教育的全过程：医学本科阶段的新手和高级初学者；住院医师阶段的称职者。执业阶段的熟练者和经验者[7]。但是与住院医师里程碑标准的发展相比，院校医学教育阶段的里程碑标准发展还处于初期阶段，但同时也出现了一些积极探索，如梅奥临床医学院等医学院校正在开发灵活的、基于里程碑标准的本科医学课程。通过队列研究得出，基于里程碑标准的评估能有效促进院校教育阶段医学生的能力发展[17-18]。

3.2 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研究存在的空白

虽然里程碑标准得到了深入的发展，但是其仍有很多需要解决的问题和研究空白。

首先，ACGME的里程碑标准，即未将能力路线与住院医师的教育年份相对应[19]。住院医师实际所处的里程碑标准的等级和住院医师在每个年级应该达到的里程碑标准等级是有差距的，所以未来应针对性地制定各里程碑标准时间节点，了解在每个时间节点预设期望能力与实际之间的差距，从而加强里程碑标准评价反馈，提供针对性的培养措施。其次，与住院医师里程碑标准的发展相比，在本科医学教育中，里程碑标准的开发和应用都相对较少。随着医学教育向基于能力的评估转变，专家呼吁建立医学本科教育和毕业后教育的连续体，以保持本科阶段、住院医师阶段以及继续教育阶段的里程碑标准的连贯性。所以，院校教育阶段里程碑标准的探索和应用应得到重视，从而弥补相关研究的空白，协同医学生在院校教育和毕业后教育阶段的能力发展。最后，虽然里程碑标准已经在临床各个专业领域得到了深入的发展，但是目前缺乏针对跨专业实践的里程碑标准，未来的研究应着眼于建立跨专业的里程碑标准，以更适应实际住院医师医学教育的临床环境。

4 新时代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研究建议

在我国现行的“5+3”临床医学人才培养模式的背景下，应建立符合“5+3”培养模式的临床医学人才胜任力里程碑标准，并在此基础上针对性地将这些标准与医学生培养和住院医师培训过程结合，以建立符合我国医疗实践背景的里程碑标准评价体系和应用方法。此外，在我国对“以本为本”的本科教育的强调下，结合里程碑标准在我国院校教育阶段发展的空白，应格外加强院校教育阶段里程碑标准的建设和应用，以实现在医学生成长成才的关键时期，加强对医师职业身份形成的引导和监督，为医学人才能力培养奠定坚实基础。

综上所述，在医学教育的发展过程中，里程碑标准的提出使以胜任力为导向的医学教育得到落实与发展，所以里程碑标准的应用是医学教育未来发展的必经之路，也是开启医学教育新时代的关键。本文梳理了国内外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的发展历程和发展现状，为我国医学教育里程碑标准发展提供了理论基础和更广阔的研究思路。

利益冲突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作者贡献声明宋文文：资料收集、论文撰写；李鸿鹤、丁宁：论文指导和修改；闻德亮：论文设计和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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